想说的话在最后请耐心看完。
喜欢你们的评论和喜欢,故城往事终于完了。
中间岳昊雪山,可以当做[庭有枇杷树]的背景,我依旧不会放超链接。
黑云压城城欲摧。
战争一触即发,岳昊负手而立,衣衫飘扬,立于人群中央。
两方都僵持着,岳昊心不在焉,把玩着玉佩,军师说的话只当是没有听见。
[秦欢。]
他喃喃。
他垂下眼,他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欺骗他的人如此上心,即使那人把他欺骗的体无完肤。但他或许还有些愿景,昔日的美好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。
军事看他双目无神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说的话都无用了,气的摇着扇子来回的踱步,最后只得让人把岳昊看紧点。
不知是哪边先发出了嘶吼之声,就好似扔如湖水中的石子,一下子激起层层涟漪。
战争爆发。
岳昊在战争开始,就鬼使神差的往对面跑去,他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懊悔,脚步却并没有停下。
那边少主不见了,军师急的直跺脚,教主在那里破口大骂。
岳昊已经来到了元教信徒中,他握紧手中的剑,警惕的望着四周,做好了被袭击和围攻的准备,可蹊跷,所有看清他面目的人都有些诧异地走开了,却都没有攻击他。
岳昊十分讶然,忽然听得有两人窃窃私语。
[你看那有着玉佩的人,可和少主的心上人一模一样。]有个元教打扮的人指着他,另一个人眯起眼看了看他,也惊讶的点了点头。
岳昊冲过去拽住那人的衣服,脸色阴沉的质问:[你们少主的心上人你们如何得知,你们说的话又是什
么意思?]
那两人倒也没有什么气愤的表情,对视了一眼,说道:[那日少主自苍穹回来后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作画,教内有人担心,偷偷潜入少主房间,发现少主将一幅巨大的人物丹青挂在墙上,然后似是哭了一样,说了句对不起就晕过去了。]
[少主在苍穹大概受了虐待,那样不喜形于色的人都流了泪,恐是伤的不轻啊。后来有人将少主的画临摹了一幅,在教内私下传阅着,那画上的人,可和你一模一样。]
岳昊手有些颤抖,放开了面前的人。
[那……]他有些犹豫,[你可知你们少主在哪?]
两人摇了摇头。
岳昊逃似的走了,他漫无目的的寻找着秦欢,在悬崖上看到被众人围攻的秦欢
秦欢被几个实力很强的人围在中间,一向冷峻的面容也带上点焦灼,他握着剑的手关节泛白,一身红衣染上鲜血更加妖冶。他的面容被冷汗打湿,却依旧冷眼看着面前的人。
[秦欢,和我们走,就算你是元教少主,我们也能包你活下去,你何苦苦苦挣扎,你若再这样,死在这里,也别怪我们狠心。]
秦欢冷哼一声。
[那你就来吧,]秦欢拔出剑,[但是很可惜,能取我性命者,独一人。]
岳昊听到这句话,突然觉得心里的坚冰有被融化的迹象,他站到秦欢背后,秦欢警觉地扭过头,在看到岳昊后怔在了那里。
[岳少主。]为首的人皱着眉,[您这是何意。]
[请您不要误会,岳某并无他意,只是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人,不太好吧?]
为首的人冷笑一声,道:[那么……岳少主这要为元教少主挺身而出了?]
[你们莫想,他恨我入骨,怎么——]
[我说是呢?]
秦欢皱着眉,小声叫了一句岳昊,岳昊没有看他,只是拔出剑,向前又走了一步。
那几人骂了几句,愤愤地走了,秦欢无奈地笑了笑,然后跌坐在地上,岳昊扭头,瞪大了眼。
他看到秦欢的衣服和地面都被鲜血染红,他自己也不停的咳嗽,鲜血从口中溢出,似乎要晕过去的样子。
[你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?]岳昊蹲下查看他的伤势,秦欢摇了摇头。
已是黄昏,岳昊皱着眉看着他,恍惚间身影和月光下清冷的身影重叠。
可是那人,已经不会叫他师兄了。而他,也不会对面前人笑的毫无芥蒂了。
当时还在苍穹派,秦欢抱着上好的女儿红叫他一同饮,他痛快的赴约,花前月下,两人的酒碗重重的碰到一起。
[来干!]岳昊大笑着,秦欢也微微勾起嘴角。
不过多久喝醉了,旖旎的气氛让他有些荡漾,他醉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人,那人趴在面前,他看见面前人的唇一张一合。
[师弟,]他握住他的手,[你在说什么?]
秦欢也反握住他。
[我说,]秦欢面色潮红,发柔顺的贴在脸颊两旁,[今晚月色真美呢。]
岳昊接下来的话没有听清,头一歪睡过去了。
秦欢愣愣的看着他,笑了笑,拿起酒碗自顾自的说了下去。
[我,死而无憾。]
岳昊摇了摇头,将记忆甩出去。
他扶起秦欢,但秦欢眼神突然凌厉起来,一侧身点住了他的穴位,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。
他咬着牙。心里的诧异和恨意几乎要将他燃烧。
秦欢!
他的真心,换来的竟是一次又一次的践踏。
他看到秦欢低低地笑了笑,然后抱住了他,将头埋入岳昊颈窝中。岳昊感觉自己颈窝处凉凉的,似是液体滴在他的身上,透过了他薄薄的衣衫,直抵他的心底。
[岳昊,]秦欢声音沙哑,[你为何待我如此好,你知我此生孤独,你却给我光明。我骗了你那么多次,你可否对我设防?]
秦欢身上汨汨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岳昊的白衫,看上去惊心触目,像是一朵朵开在雪地的梅花。
[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骗你,你既不愿意杀我,那我也没有脸面再来见你,就此别过,岳昊,好好活下去。]
秦欢悲戚的笑了笑,执起岳昊的手,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写下了几个字,岳昊动弹不得,这几个字让他瞪大眼睛。
[保重。]秦欢说。
远处的天际残阳如血,染红了半边天,他蹒跚地行走走入了浓稠的黑暗。
过了会儿岳昊可以动身了,他呆呆地跌坐在地上,看着手心发呆。
[韩弟,]他不停的说着,[韩弟。]
然后他将头埋入臂弯,泪一滴一滴滴下,然后渗入土壤中,阖上了眼睛。
秦欢在他手上一笔一划写的是。
[心悦君兮君不知。]
四下哀鸿遍野,独他一人周围空旷,他在萧瑟的寒风中,蜷缩为了一团。
他想到自己和那人的故事,像是一场意外。
不久后岳昊被苍穹派的人找到,教众们将浑浑噩噩的少主带回去,他父亲的桌子拍的震耳,他跪在那里,却什么都没听见。
他父亲看他这样,恨恨地扶了扶衣袖,离开了,军师叹着气,吩咐下人将他带到岳昊自己房间。
他在房间里躺着,像是行尸走肉般,活得了无滋味。
那一场正邪大战,日月无光,满目疮痍。
长安城百废待兴,山河破碎。
时间是最好的良药。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,长安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。
岳昊继承了苍穹派教主的职责,他矗立于雪山之巅,伸手接住了纷扬的雪花。
他后来去找了秦双,秦双沉默了许久,说。
[我哥哥死了。]
岳昊哈了口气。
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。
那日李西涯来找岳昊,坐在大厅里,翘着二郎腿,捧着茶杯喝的津津有味,还不停的咂着嘴。岳昊用了全身的克制力才没把他赶出去。
[不知滴答派教主光临寒舍,有何事情。]岳昊冷着脸问。
[岳少…掌门不要如此冷淡,当初我还是在您监督的侠考考试中获得资格证的呢,今日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宜。]
李西涯将茶杯放下,装出一幅认真的模样,岳昊不吃他这一套,冷脸下了逐客令。
[可惜在下已不问江湖事物,辛苦你爬上如此高的雪山了,这等事情还是去山下找军师吧。 ]
说着把李西涯请了出去,关上了门。
李西涯不死心的拍着门,高声说道:[岳掌门就当是体谅下我爬上如此高的雪山!也该招待我一下啊!掌门?岳昊!]
岳昊只当没听见,又到庭院中去给枇杷树浇水了。
他自小心肠热且有些急躁,在尚是孩提时就定好了愿望,行走江湖,除暴安良。
怎么会不想过问江湖之事呢?只是这江湖,没有他罢了。
岳昊松了松土。
人面不知何处去。
翻墙进来的李西涯靠着门笑着看着他,他冷冷的扔了个眼神过去。
[我倒是没想到,滴答派教主也是干这种偷鸡摸狗勾当的人。]
李西涯无所谓的笑了笑。
[我知道我不是名门正派出身,这种话不光你一人对我说,我听的多了,我也不愿来这里,是双儿叫我来的。]
[秦双?]
[你原谅他了吗,]李西涯问道,[你原谅秦欢了吗。]
[这事你不用管,这其中情形,你如何参得透。]
李西涯耸了耸肩。
[他没死,他在西域。]
他看到岳昊瞪大眼睛,手中的东西掉到了地上,他低头笑了笑。
[我想你大概是放不下他,双儿叫我来找你,我便来了,我与双儿锦瑟和弦举案齐眉,但是……双儿放不下她哥哥。]
[只是我不知道,你原谅他没。]
他斟酌了一下,
[当初的事情,我觉得……]
[我不怪他,]他打断了李西涯的话,[我只怪我当初看错了人,换的个凄惨的下场,错付真心的事情时常发生……都过去了。]
[各事其主,他的做法,无可厚非。]
李西涯不置可否的笑笑。
[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他,你又何苦自欺欺人,不过当初的事情太过复杂……罢,还是就此别过好,省得为难。]
那是李西涯走的时候的最后一句话。
岳昊这个晚上睡的出奇地安稳,他以往总是辗转反侧,怎么样也睡不着。
而他竟然还做了梦,是好梦,梦到了他孩提时和年轻气盛的时光,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,心里怀揣着整个天下。
岳昊猛地坐起来,有些懵懂的看向窗外,天边堪堪泛起鱼肚白,整个世界还是寂静无声的,连风声都没有。
他揉了揉眼睛,笑了笑。
夜来忽梦少年事,唯梦闲人不梦君。
这样也好。
过往的纷争纠葛,离愁爱恨,都让他过去吧。
无需再揪着不放,也无需一直挂念,逝者如斯夫,恍然间度过了多少岁月,就放下吧。
不舍,怨恨,执念……都被消磨,他心里在秦欢走后第一次如此的平静。
何苦互相亏欠纠葛呢?彼此相隔天涯,寥知音讯,知道彼此还活着,这就够了。
岳昊伸了个懒腰。
他真正的原谅了秦欢。
不同于对李西涯说的时候。
[祝你安好,珍重。]
他望着西边,说道。
西域。
西域的安阳花开的壮烈似朝霞。
秦欢背着一捆柴草,往他落脚的村落走去。
在村落一个不显眼的地方,就是他的家。
当初他只身一人来到这里,大漠黄沙,他的伤口突然感染,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。
他想,他大概是要死了。
但是他没有,这个村落里的人救了他,村里的人们几乎与世隔绝,外界的事情好几年才会传到这里,淳朴而又善良。
秦欢鬼使神差的在这里住了下来,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。
他此时正站在黄沙上,寸草不生,满目荒凉。
但这里很好,这片荒漠收留了他,这就够了。
郁孤台下清江去。
他向长安的方向望去。
西北望长安。
眺望远处,连绵的山丘巍峨起伏,遮挡了人全部的视线。
可怜无数山。
这也挺好。
秦欢深一脚浅一脚在沙中行走,大漠上留下了他的一串脚印。
举目见日,唯不见长安。
回到村中,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兴致勃勃地跟他说:[欢儿,你可知最近村中有人来说书,你是长安来的,不稀罕,大娘问你,这听书有没有什么规矩啊。]
秦欢摇了摇头。
老妇人乐的一拍手,不顾秦欢的推脱,拉着秦欢去了小酒馆,那长安里来的说书人正说道正邪大战,秦欢没想到到这里还会提及此事,下意识地想逃。
可他刚往外走了一步就停住了,拉着他的老妇人有些不解的问了问他:[欢儿怎么了,是不舒服吗?]
秦欢笑笑,说不是。
[你看看你这孩子笑起来多好看,就是平时一直冷着脸,村南的王大娘想帮你提亲,那些姑娘看到你这幅表情,哪个愿意跟你啊。]
老妇人唠唠叨叨,说的全是市井气息的家长里短。
那说书人也说的激昂,可惜大部分是凭空臆想。
秦欢觉得,这样平淡的日子,好像一场梦,似乎不属于他。
可是周围熟悉的脸和熟人不停来打的招呼,让他真切的觉得。
哦,原来我是存在的,我是他们中的一员。
似乎他没有曾经那样沉重的身份,也没有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。
他听完故事后同其他人一样鼓掌轻声说了句好。
这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生活。
听完了他回到自己的小房子中,打理打理花草,做些饭菜,顺便无奈地拒绝上门提亲的人。
他最近收到了秦双的来信。
信里无非是关于岳昊的事情,和秦双对自己的想念。
[哥,你要不要回长安?]
这是秦双问他最多的一句话,以往他犹豫不决,今日他轻提笔写下了句:[不了,待我向他问好。]
何苦回去呢?
泪也为他流过,血也为他流过,[保重]也已到了,想来想去,倒也没必要回去了。
不如就在这样一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终老,也不辜负这满庭梨花。
他喜爱种梨树,种来与苍穹派曾经那棵十分相像。
他知道岳昊已经原谅他。
在远方也可以做知己。没必要非要回到长安,他心里懒散,不愿舟车劳顿了。
[自此各别天涯,无憾,独望珍重。]
他将剑放到了柜底。
早日睡吧,明日还要早起呢。
END
故城往事FIN
FT
我终于写完故城往事了,在看完官方的更新后我一直想弃了这篇文,因为本文我是打了大纲的,并且秦欢写[心悦君兮君不知]也是早就写好的了,所以我不知道如何把二人感情圆回官方设定。
最后我打算私设和官设一起吧,中间的感情变化也很突兀,因为我早就想好了结局,是两人在西域乌托邦一般的乡村一起度过。
可在看完官方以后我知道这个结局不太好也不太可能,我也无法让两人毫无芥蒂的在一起,可我又想给他们一个美好的结局。
这个结局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我觉得是he,两人都放下了执念,各自好好生活,这很好,但是因为太赶,我没有写好。大概日后会把故城往事全部修改一半,当然只是细节。
故城往事的毛病太多,若要大修大概是一篇全新的文了,修改顶多手机改一下感情线和突出为何要叫故城往事——因为太赶,没有写出来。
我是一个蛮啰嗦的人,但在写文方面却很懒,故城往事是最近完结的最长的,8000多字,加上这些废话大概有9000了。所以我舍不得让他变成一个全新的故事,舍不得让自己一边写一边推敲的感觉失去。
写文章能被人喜欢本身就是一个美妙的感受。
谢谢你能看到这里。下一次的昊欢大概是甜甜的。我或许会把原先故城往事的甜结局写出来给愿意的人们看。
[这个结局是我能想到的,最好的了。]
再次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。